月圆之夜,一个人坐在摇摆不定的列车上,任深深的寂寞向我袭来,我无所思亦无所不思,不可自拔地陷入一片空旷的沼泽,这片沼泽叫孤独。那些有你的日子已经单薄得如同一张经不起任何修改的白纸,不再有密密麻麻的文字,却布满了尘埃。我只想去一个叫做“透明”的地方。
一天,美美突然对我说,你真的老了。我回以微笑,这个时候,我才知道,原来有一种笑容是叫做无奈的。和我一起长大的伙伴早已在男友的陪同下去了他们的幸福天堂,而我这个笨小孩却呆呆地坐在书桌前仰望着外面的天空,一小时,一小时。朋友说这不是我的性格,要我别再装文静了,我得强调我没有装,只是有些时候我的思绪会游离到体外,即便我想装,想做作,有谁是我的观众呢?属于我的青春剧已经谢幕,你的转身离去,带走了我所有可以撒娇的资本,带走了我所有值得骄傲的资本,尽管你没出声。我叫喊你的名字,你犹豫地没有再移开逃避的脚步,我不要你的借口,那一刻,我才明白,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你就站在我的面前,我却再也感受不到你的心。我说,祝你幸福。你终于抬起了低垂的头,而此时我已不忍心责怪你只言片语,转身我走开,你轻轻唤我的名字,我没有回头,义无返顾消失在你的视线之外,尽管我听到身后传来爱情低沉的哭泣,尽管我听到从心脏传来破碎的声音。
原来心真的是可以疼的,原来心疼是比流血还可怕的,我捂着伤口独自去流浪,原来伤心的表层可以是强颜欢笑,就像无奈也可以用笑来掩饰一样。我以为我会泪流满面、泪如雨下、泪眼滂沱,到头来那都是我不成熟的设想,因为我没有流泪,哪怕只有一滴,原来,哭不出来的痛才是真正的痛。
一个人的天空可以很蓝,可以透明,但却蓝得忧郁,透明得空虚。我以为自己是个没人要的孩子,因为属于我的那个守护者已经牵起了别人的手。可是,上帝还是眷顾我的,在我失魂于喧闹繁华的都市,当我落魄于人来人往的街道时,有双眼睛始终在注视着我,充满了怜爱,充满了柔情,我知道,他不是坏人。他做我最忠实的听众,他做我最可靠的朋友,我给他讲我所有的故事,我给他讲我所有的感受。有了他,我不再心伤,因为我已经把心交出去了,交到他那里。他说过让我放心,他会好好保管我的心,直到我向他索要的那一天。他是一个叫做时间的人,他说要让我开开心心的过属于自己的每一天,我说我是听话的孩子,我会找到快乐的。
把所有预支的快乐都还了回去,我开始寻找一个人的幸福,生活在一个人透明的国度里,我露出了久违的微笑,这一次是绝对的开心,不再有无奈。
多少时间过去了啊,谁还固守在这里?
曲终人散,落花无情。
逝者如斯夫!